?轉眼間,十年逝去。
以前的意氣少年,如今亂發至腰,滿臉胡渣;那雙眸子也不再若以前那般清澈,多了份莫名的東西,白晳稚嫩的臉蛋,如今也浮現了斑點,坑洼之處亦可見道道褶子。
這rì,密林某處。
兩中年男子相互對峙,一人手中捉刀,一人手里握劍。
彼此相視良久,捉刀男子率先出聲:“這一次,我一定要有個結果,我也有信心最后的結果絕對是我想要的?!?
握劍男子一臉的不屑,諷譏道:“哪次你不是這樣說,說了十年,你沒說累我聽都聽累了?!?
“懶得跟你逞口舌,看刀?!弊降赌凶右荒樑璼è,直接動手,只見其手舞狂刀,半空頻斬。每一刀,每一斬下都拖曳著條滾燙的火焰,灼目的火焰絮亂卻又極其規律,于半空中疊影重重,似若盤龍凌空翻滾,氣勢好不駭人。
握劍男子也示弱,只見其拖劍平指,于虛空中或刺或掃或劃,動作緩慢而又有力,一招一式看似平淡無奇,卻有莫大奇觀顯現;只見周圍的樹木突然顫動,樹上的葉子猶若受到某種吸力般紛紛掉落,全都朝握劍男子而去。
幾息之間,握劍男子身前便凌空聚集了數不清的樹葉。
男子并沒停手,小劍仍于半空中揮舞著,不過較之前不同的是,小劍揮動的速度慢慢在加快,隨著小劍的舞動,空中的葉子好似受到感召般再次游曳起來,不一會兒,這無數的綠葉便形成一個猙獰巨頭。
巨頭像有生命般,慢悠悠的張開大口,直迎熾目滾燙的火龍。
火龍氣勢驚人,直入巨頭之口,不一會兒便見到綠sè巨頭后腦處隱隱有紅光泛現,好似馬上要被灼穿般。
好在,巨頭也端是能耐,每當要被對方貫穿之時,一股股綠sè肌肉便會蠕動至后腦處,又重新將其氣勢徹底掩蓋。
就這樣周而復始,巨頭變得越來越小,火龍也越發暗淡。
轟!~~~
空中突然一聲炸響。
巨頭徹底化為灰燼,火龍也失去了蹤影。
“呵,不好意思,還是沒能如你所愿?!睒淞种貧w寧靜后,握劍男子搖首淺笑,不無得意的說道。
“哼,總有一天?!弊降赌凶幽榮è煞是難看,說完轉身便鉆入了林子。
“那我等著?!钡靡獾穆曇粼陟o謐的森林半空飄蕩久久。
又過了一年,同一個地方,同樣場景再次出現,雖然過程更加兇險,最后的結果卻還是相同。
如此這般,在這個并不大的樹林里,倆人在一起的時間逐年遞減,直到后來,如若不是捉刀男子主動前來切磋,握劍男子在幾年里也見不上對方一面。
時間悠悠逝去,五十年是一種折磨,也只是一個恍惚。
這一rì,一個白發老者步履蹣跚行至兩個小土包前,靜靜的站了好長了一段時間后才細聲斷續道:“石頭,小胖....我們這一分開已經六十多年了,你們沒想到我還活著吧?!?
呵,茍活著。
你們知道嗎?有時候我真的好嫉妒你們,不用每天都沒有希望的熬著,不用守著這片沒有丁點生氣的樹林子,也不用如此孤獨,孤獨六十多年。
現在終于老了,走不動了,甚至連以前自認為是種怯弱和逃避的勇氣都沒有了。
你們一定很想見我現在的模樣吧!其實我自己也想,每個夜晚都在想,想自己如今是不是也和村里的白胡子爺爺一樣,一臉的皺紋,嶙峋的身子,還有那始終都直不起來的腰。
可是每次一想起他,我便會想到他的兒子,還有孫子,一下我便沒勇氣再想下去了。
好了,不跟你們嘮叨這個了,還是說說我和老哥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吧,我想你們應該很想知道的。
其實我們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面了,具體是多少年,我也不太清楚了,可能是四年,也可能是五年吧!
你們也不用擔心,他還好好的,雖然這些年我并沒有見過他,但是我能感應到他的氣息,以前我也有跟你們說過的,我學了一些關于jīng神上的秘法,所以有種特殊的jīng神感應能力。
這個我也跟他說了的,可是他一直都不信。
就像一直都不信他不能贏我一樣。
呵。
這么多年了,一下子還真的很難想起我們上次好好聊天是什么時候了,每次見面除了打斗就再也不剩別的。其實我知道,我也理解他;他對武學太執著,向武之心太強,一直都想在武學上證明他自己的武道之心是正確的,所以這么多年下來,我一直都讓著他,每次的切磋我都得抱萬分小心,不敢輕易輸給他,因為怕他贏了之后便失去了執著和狂熱,更不敢贏他,怕他動搖自己的武學之心,怕他一蹶不振。
六十多年,一眨眼就是六十多年,有時候回想起來,覺得自己好累好累。
想說話卻只能自言自語,身邊連個人都沒有;所以每次和他切磋時,我總會故意去挑釁他,刺激他,不是真的想氣他,只是想和他多說說話,真的,只是想多說幾句話而已。
哎!~~~
一聲嘆息下老人便沒了言語,黯然轉身離去,說不出的落寞。
老人離